第2章 破脉入杀道，剑指黑甲劫

叶家禁地，寒玉洞。

叶无尘盘坐在千年玄冰雕成的莲台上，周身蒸腾的血气将冰面蚀出蛛网般的裂痕。五枚猩红修为碎片悬浮在掌心，杀戮系统的提示冰冷如刀——

【是否熔炼筑基初期修为碎片*5？】

“熔炼。”

碎片炸成血雾，顺着毛孔钻入经脉。原本淤塞的窍穴被狂暴灵力冲击，如同钝刀刮骨。叶无尘咬紧牙关，前世在雨林中被毒贩拷问三天三夜时，他都没吭过一声。

“还不够……”他盯着系统面板上【炼气一层】的字样，突然反手握住腰间匕首，在左臂刻下一道血符。这是天命图录刚解锁的秘法《噬灵诀》，以自身精血为引，强夺天地灵气。

洞外忽然雷声大作。

护法的叶凌云猛地起身。禁地上空乌云翻涌，竟是有人在突破时引动天象！可尘儿分明连筑基都未到……

“轰！”

一道血色雷霆劈开洞府禁制，叶无尘的身影在电光中缓缓站起。破碎的衣袍下，九道狰狞血纹从心口蔓延至四肢——每冲破一处窍穴，血纹便深一分。

“炼气九层，半步筑基。”他攥了攥拳，空气被捏出爆鸣声。寻常修士需十年苦功的境界，他用邪术一夜达成。

代价是寿元折损三十年。

次日寅时，演武场。

三百叶家子弟屏息望着擂台。本该躺着认输的废物嫡子，此刻正踩着一具无头尸体擦拭剑锋。那是个炼气大圆满的客卿，半刻钟前还在叫嚣要替叶明轩讨公道。

“下一个。”叶无尘甩去剑上血珠。

台下死寂。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旁系子弟冷汗涔涔——这疯子已经连斩七人！更诡异的是，每杀一人，他眼中血芒便盛一分，周身威压竟隐隐突破筑基。

“尘儿不对劲。”观战席上，林婉柔抓紧丈夫衣袖，“他从前连只兔子都不敢杀……”

叶凌云默然不语。昨夜他为儿子护法时，看到禁地里爬出的血痕，分明是有人拖着尸体进出。那些尸体今早全都不见了，连血迹都被舔舐一空。

擂台上又一颗头颅飞起。叶无尘丹田处传来细微碎裂声，第九道血纹爬上面颊。杀戮系统的提示疯狂刷屏：

【杀戮值达到临界点，解锁天赋神通：血狱修罗（初级）】

他忽然转头望向东方天际。晨曦中，数十道黑甲身影正御剑而来，为首之人摘下青铜面甲，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与天命图录预演的灭族影像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叶无尘咧开嘴，白牙上沾着血丝。

“叶家私通魔修，当诛！”

刀疤脸挥手甩出一枚留影玉简，画面中赫然是叶无尘吞噬尸体的场景。场中哗然，连叶凌云都变了脸色。

“血口喷人！”林婉柔霍然起身，“这是幻术！”

“是不是幻术，搜魂便知。”刀疤脸狞笑，“不过本座改主意了——杀光，一个不留！”

黑甲修士结阵俯冲，剑气如暴雨倾泻。叶家护族大阵竟如纸糊般破碎，显然有内鬼提前动了手脚。

第一个遭劫的是观礼席。林婉柔推开丈夫，自己却被剑光洞穿胸口。叶无尘目眦欲裂，血纹骤然暴涨！

“娘——！”

他化作残影扑向母亲，却被刀疤脸截住去路。“很痛苦吧？半年前我屠你外祖家满门时，林婉柔也是这么哭的……”

天命图录轰然震颤。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母亲为护他强行催动禁术，父亲自爆金丹与敌同归于尽，而眼前这人……是血狼帮余孽，更是叶明轩的生父！

“我要你求死不能。”叶无尘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传来。

血狱修罗天赋发动！方圆百丈化作血色领域，黑甲修士们的剑气突然调转方向，将同伴绞成肉泥。刀疤脸惊骇欲退，却发现双脚不知何时被地面渗出的血手抓住。

“这一剑，祭我娘亲。”叶无尘的剑锋捅穿他丹田。

“这一剑，祭外祖全家。”剑刃剜出脊椎。

“最后一剑……”他捏碎刀疤脸的头颅，“祭我自己。”

杀戮值暴涨，筑基期的屏障应声而碎。漫天血雨中，少年回头望向奄奄一息的母亲，眼中血泪斑驳。

林婉柔却笑了。她艰难地抬手想擦去儿子脸上的血，最终只是轻轻吐出几个字：“别怕……娘在……”

三日后，青阳城外乱葬岗。

新立的墓碑前，叶无尘将最后一壶酒洒入黄土。身后忽然传来破空声，一柄月白长剑抵住他后心。

“血狱修罗体？”清冷女声带着警惕，“你是魔修？”

叶无尘缓缓转身。白衣女子眉目如画，额间一道银月纹记灼灼生辉——正是天命图录曾预见的，与他纠葛半生的那道身影。

“苏清月。”他沙哑开口，“要杀便杀。”

少女瞳孔微缩：“你认得我？”

“我还知道你现在气海有暗伤，每月朔日需服九转冰魄丹镇痛。”叶无尘勾起嘴角，“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救一个人，我替你……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