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财奴
小胡子撇嘴，翻开文件递到卫云佳面前，“你再仔细看看！我干这行比你岁数都大！不敢确定的东西我能胡乱带来吗？”
卫云佳，“敢确定也不行啊！这和那些陪葬品可不一样，就算是真的，你怎么处理啊？”
小胡子嗤笑，“鼎卓有鼎卓的路子，你是鉴宝师，管那么多干嘛啊？”
“你只要知道这个一旦确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就行了！”
他拍了拍文件，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穿过来一周的时间，卫云佳都没有出过家门，除了努力让自己适应以外，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对于原主生活习惯的学习上。
没有家人，原主大部分时间全都扑在工作上，签了这家公司一是因为他们在业界的名气，更重要的就是这家公司给的价钱很大方。
而原主接手的宝物也有十分清晰的要求——
不论是什么，一率抽一成，鉴宝费用不到位的就算是跪在她工位磕头她也可以不看一眼。
这就直接导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首席是个巨大的守财奴。
而这样的人反而更受公司的喜爱。
“你看看这！”小胡子翻到最后，指了指那一排数字，“这次的鉴宝费用比你之前多了个零！十倍！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啊？”
“这东西来的多是时候啊？要是没有它，你违约这钱就赔定了！”
“一边赔钱一边赚钱，这还用选吗？”
放在以前的卫云佳确实不用选择，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小胡子费这么多口舌，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接过这单。
可现在...
卫云佳拿起桌上的文件细细看过去，心里一直摇摆不定。
“咱们这东西接手已经走漏了风声，前段时间我还遇到个姓宋的，说是什么文保局的打听这事呢！可吓死我了！”
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合上，卫云佳挑眉，“文保局？”
“可不是！”小胡子紧张兮兮的，“咱们可得抓紧点时间，文保局的都听到风声了，同行更坐不住了！那群吸血的蛀虫，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
“这单我接了。”卫云佳拿起文件起身就走。
“哎等等！”小胡子慌忙拦住她。
“怎么，又不着急了？”
小胡子嘿嘿一笑，“是这样的，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全公司上下都很关注。上头的意思呢，是只派一个鉴宝人可能会有点不妥当~”
卫云佳挑眉，扫了眼进屋以后就坐在那一声不吭的小姑娘，“是嘛，要给我配个助理？”
小胡子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
他招了招手，“于念雪，也是你们部门的，进公司一年多了，都认识哈！”
“认识。”
不管这件事掺和进来多少人，只要她捏着主导权就没问题，大不了到时候做事避讳着点她就好了。
卫云佳抬脚往外走，再次被小胡子拦住。
“云佳云佳...这个，别看她进公司时间短，但你没接的那些在她手上也过了好几个了！本事不低！”
“张总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如直说吧？”卫云佳听的累得慌。
张总讪笑着，“是这样的，她虽然是给你安排的助理，但明面上这个单子是拨给她的...”
卫云佳手上的文件摔在桌上，倚在桌边抱胸，“你让我给她做助理？”
要不是为了找个由头见宋依竹，这单卫云佳根本就不会接。
谁都知道鼎卓势力大，这样的公司怎么可能干干净净，这东西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直接把她送进去！
她重生可不是为了体验监狱风情的！
“那我问你，鉴宝这种东西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路子，如果在过程中出现分歧了，到底应该谁听谁的？”
小胡子哽住。
那小姑娘从进门就没正眼看过卫云佳，此刻更是撇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卫前辈刚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能留在公司还接单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还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卫云佳很想感谢安晓晓，看了她这么多年的演出，什么样的反应和行为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此刻面对这样一个显然没有修炼到火候的狐狸。
她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很想笑。
小胡子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只是明面上这样说！实际上肯定还是你领导她啊对不对？”
于念雪连忙点头，“对！张总也是为前辈考虑。我是服装学院毕业的，对于这些衣服的纹饰多少了解些...”
“没错没错！”小胡子点头，“云佳啊，咱们认识好几年了，你擅长的是瓷器，各路花瓶茶碗不用上手，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咱们都知道。”
“但你对于服装类一窍不通...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对吧...”
小胡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讪笑着挠头，“把念雪调过来不也是为了方便嘛...”
“方便什么？”卫云佳坐在桌上抱胸冷瞧着，目光扫向于念雪，“服装学院的是吧？”
“说说你身上这件衣服的花纹吧。”
她白衬衫的袖口和衣领上同色系的花纹绣在上面，隐蔽古朴。
要不是卫云佳提起，小胡子根本就没注意到。
于念雪笑了，伸出袖口道：“祥云纹，最早出现在周代中晚期，寓意祥瑞之云气。用于服装的装饰，多表达喜庆、吉祥和对生命的美好向往。”
她得意的昂着头，怕卫云佳没听懂还特意补充，“这是最基本的纹样图案，大一的时候就有学过了。”
一旁的小胡子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你瞧瞧人家这个专业本领，这是对口啊！”
卫云佳噗嗤一声笑出声，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专业？对口？专业的人能把祥云纹和如意纹这么明显区别的两个纹样弄混？”
她努力忍住，却还是笑出声，跳下桌子食指挑起衣领，“这么明显的如意头，连尾巴都没有你跟我说是祥云？”
“这就是祥云！如意通常都是成团成簇出现的！”于念雪通红的脸辩驳。
卫云佳笑的直弯腰，摆了摆手，“如意确实是这样，但不成团的就不叫如意了吗？”
她恢复先前的神态，“如意和祥云最大的分别是在图案上的，不是形成分布上。作为一个服装学院出来的专业学生，用这样的方式来分辨纹饰，你不觉得你有点业余吗？”
“我真不敢想你是怎么进的鼎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