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就开除咯
于念雪紧紧盯着袖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看向卫云佳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手撕了她。
小胡子反应过来，慌忙打圆场，“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嘛！这个可以理解！”
他看了看两人，凑到卫云佳身边，“你什么时候对服装这么了解了？不会是偷听到了风声自己私下补课了吧？”
卫云佳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小胡子自知理亏，“这样吧！我看还是让念雪给你打下手。她年级小，经验也没有你丰富。还是你带队我比较放心！”
“你这么长时间没来，小郑被二组调去了，小汪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念雪刚升的三组组长，让她过来帮你好不好？”
卫云佳冷笑，“组长啊，那不是跟我平起平坐？让人家过来给我打下手不合适吧？”
小胡子安抚着于念雪，笑眯眯的道：“怎么不合适啊！她刚接手，什么都不懂呢！正好让她跟你走一趟，看看这流程都是怎么弄，还能顺便跟你学学管理什么的！”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
“不行。”卫云佳拿起桌上的包，“我在鼎卓两年，没听说过一个单子给两组的。要么交个我全权负责，要么我一点不沾手。”
小胡子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你不沾手？那你要什么？要赔偿还是想被开除啊！”
鼎卓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一半是归功于当年领头人刚好站在了风口上，另一半全凭高价钱挖来了卫云佳。
公司开了近十年，单单她在的这两年就把公司的交易量翻了翻。
所有人都捧着、供着，即便是她有时会任性的从别的组抢单，同事和领导也是敢怒不敢言。
公司对她早已积怨已久。
这次跳脱行为更是拉响了他们的警报，才不计一切代价想要尽快扶持出一个卫云佳二号出来。
“你把我开除好了。这一单你们已经接到手了，没有我，我很好奇它会怎么推进。”
卫云佳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抬脚离开。
“给你给你！”小胡子气的浑身颤抖，“这一单你全权负责，事关公司未来五年的发展，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卫云佳顿住脚，转身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晃了晃，“放心交给我。”
她抱着文件大步流星的离开，身后的于念雪紧咬牙关，“就这么让给她了？”
小胡子原本就生气，她正撞在枪口上。
“你没那个本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猛地推掉桌面上的东西，“我专门找了一个她的短板，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要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你呢！连自己的专业领域都输了！还替代她，你拿什么替代她啊？”
于念雪低头咬牙，一声不吭。
拿到资料的卫云佳出了公司，刚上车就收到了齐钧的短信。
“一起吃个晚饭吗？”
她刚想拒绝，第二条消息随即发来。
“我听说你去参加了林董的葬礼，刚好我的朋友是他的私人医生。”
卫云佳看了眼那熟悉的定位，单手发了个信息，“好。”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
卫云佳收起手机，趁着这个时间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资料。
看着厚厚一本，实际上东西少的可怜，只有大概一些赘述，从服饰的形制上猜测大概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衣物。
里面还夹着几张照片，交易的地点，剩下的全是春秋时期不着边际的资料。
甚至连神话传说都复制在上面。
势必是姓陈的喊手下人做的，时间急内容少，又怕他生气，才找了这些东西加上去。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个好点子，姓陈的根本没怎么看，就把这东西原样移交给她。
卫云佳合上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齐钧选的餐厅有些偏远，距离市区要半小时的车程。是他们大学时期偶然发现的。
里面的葱油拌面是一绝，以往每次来这卫云佳都会点上一碗，闲暇的时候甚至会刻意绕路过来。
推开餐厅大门，清脆的风铃声响起，齐钧挥了挥手。
白色的衬衫配着棕色花纹马甲，领口银质的领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竹节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晃动。
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卫云佳一路都在想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走过去，齐钧贴心的起身帮卫云佳挪椅子。
“谢谢。”卫云佳坐下。
齐钧对着一旁的服务员点点头，“可以上菜了。”
“夏天适合喝一些清淡去火的汤，我让他们把蘑菇换成了丝瓜。”
“很忙吗？”
后半句是对着卫云佳放在桌上的文件说的。
“还好。工作嘛，总得做点什么老板才安心。”
齐钧的视线顺着窗外落在路边的流浪猫身上，闻闻嗅嗅，跳着追逐飘摇的树叶。
“还记得这家店吗？是我们高中的时候发现的。”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卫云佳身上。
“我怎么记得是大学啊？”卫云佳状似无意的用手指勾勒着水杯的边缘。
“是吗？”齐钧终于收回他的视线，落在卫云佳身上，“看来是我记混了。”
卫云佳，“也难怪，毕竟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
将水杯从左推到右，卫云佳的目光又落在窗外那只黑猫身上。
它坐在那，尾巴绕城一圈，正优雅的低头舔舐自己的毛发。
齐钧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直到热气腾腾将两人阻隔。
齐钧起身，用自己面前的碗盛了半碗汤放在卫云佳面前，拿走她的碗。
“尝尝，属于回忆的味道。”
一整天滴水未进，卫云佳都要饿扁了，眼前的汤让人垂涎欲滴。
喝下去那一刻让人眼前一亮，甚至让她忘记了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接下警方的委托，又去参加辉光董事长的葬礼，是因为林小姐吗？”
齐钧也给自己盛了半碗，却并没有动口。
卫云佳擦了擦嘴角，“是，你离开了三年，期间我交了不少新朋友。”
齐钧没有说话，桌上的菜都齐了，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卫云佳的眼神却紧了紧。
满桌都是按照原主喜好点的，每一个都是少辣不要葱，香菜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唯独中央的蔬菜豆腐上洒满了香菜。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为之。
“香菜啊...”卫云佳故意拉长声调。
齐钧眼神变了变，“抱歉，大概是我忘了嘱咐。再让她上一道吧。”
“不用了！”卫云佳拦住他要换菜的手，当着他的面加了一块粘着香菜的豆腐，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齐钧修长的眉毛皱起，“你以前从来不吃香菜的，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对面的香菜味绕道走。”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卫云佳真想起身赞叹一下他事无巨细的洞察力。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嘛，很多事物要尝试一下才能明白。”
她咽下嘴里的豆腐，毫不掩饰的看向齐钧，“你以前可是经常劝我要膳食平衡的。”
齐钧低头轻笑，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的黑猫。
卫云佳放下筷子，“这只猫好可爱啊。”
齐钧，“不是同一只。”
“先前那只有些胆小、只敢缩在角落，不敢靠近人类，讨食都是叼起来藏在角落偷偷吃掉；而这一只不一样，她很聪明，胆大，敢于冒险和人亲近来换取自己的口粮。”
齐钧的眼神很温柔，透过玻璃窗轻抚着黑猫，给人一种他很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