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跪上七天七夜
黄昏时分,余晖渐渐落下。
祝曦表明想用木头圈一方院子,云珀又去隔壁鸟族抓苦力了。
莱辛站在房外劈柴,砍柴刀落下,每根木柴的大小都几乎相同。
“曦儿可在?”
身后传来雌性的声音,莱辛停下动作,蹙着眉回头望去。
目光交汇,祝卿呼吸一窒,视线久久不能从男人身上移开。
对上她直白的眼神,莱辛有些不适的后退两步,语调不虞,“你找谁?”
“我是祝卿,是曦儿的姐姐,听说她结束了秘境,特意过来瞧瞧。”祝卿轻轻挽起耳边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不知你是……”
莱辛不愿多理会她,掂了掂手里的砍柴刀,“你就是祝卿?”
祝卿颔首,面上升起一抹红晕,“你听说过我?”
“今日刚听说。”莱辛冷笑,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房门,“你走吧,我妻主不见你。”
“妻……妻主?”祝卿脸上闪过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曦儿怎么又多了一个兽夫?”
这狼兽瞧上去实力不弱,怎么就……眼瞎看上了祝曦?
“谁告诉你我是她兽夫的?”莱辛抬起下巴,像是十分自豪的模样,“我是她的兽宠。”
祝卿傻了眼,莱辛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彻底击碎了她的三观,“你这般实力…就……就甘愿做个兽宠?你可知什么是自尊,什么叫廉耻?”
莱辛不明白她震惊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觉得她聒噪得很,板着脸问道,“你知廉耻么?我家妻主不愿见你,你却还要站在我家门口说些有的没的,听不懂我是在赶你走吗?”
“你!”祝卿气红了眼,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
只是见了这男人,她便觉得这般优秀的男人该是她的才对。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言语羞辱吾妻?”桑烨上前两步,挡住祝卿大半个身子,冷冷与莱辛对视,“让祝曦滚出来,否则,她难逃一死。”
莱辛握着砍柴刀的手一紧,盯了桑烨半晌,才嗤笑出声,“好大的口气,一条长虫,还敢如此狂妄?”
“你找死!”
“求之不得。”
桑烨暴怒,莱辛也扔下砍柴刀,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孬种,有本事与我一战!”
“桑烨,不要!”祝卿小脸煞白,紧紧搂住桑烨劲瘦的腰身,慌乱之下口不择言,“不要伤害他!”
桑烨顿住,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人,眼中的情绪格外复杂。
“莱辛,不许打架。”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下一瞬,祝曦钻出房门,对着莱辛就是一顿口头教育,“家里就这么大,你手上又没个轻重,给房子打塌了怎么办?”
莱辛挠挠头,有些不自在道,“抱歉妻主,我下次注意。”
祝曦脸色这才好些,语重心长道,“遇上碍眼的蠢货,我有没有教过你如何应对?”
莱辛颔首,一本正经盯着面前的女人,“他们挑事我无视。”
“没错,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祝曦倍感欣慰的点点头,从屋里端出一盆泔水,毫不犹豫地朝着对面的二人泼过去,“遇上无赖,不必和她废话,一盆泔水教她做人。”
“啊!”祝卿被淋湿了半个身子,失声惊叫,躲到了桑烨怀中。
桑烨比她还惨些,前不久拔下来的鸡毛兔毛都挂在他身上,浑浊的水从他发梢滴落,瞧上去十分可怜。
“桑烨,你没事吧?”祝卿抬头望向他,神情焦急。
桑烨没理会她,只呆呆看向对面拉着莱辛说说笑笑的祝曦,失了反应。
“桑烨?桑烨!”祝卿摇晃着他的身子,这才唤回他的思绪。
“怎么了?”桑烨低头看向她,神情变得复杂。
祝卿一时哑然,小脸涨得通红,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气呼呼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妻主!”桑烨变了脸色,不知怎地,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祝曦,却发现后者连半个眼珠子都没分给他,无奈之下,他只好追随着祝卿的脚步离开。
祝卿脑袋里一团乱麻,甚至连正事都被她抛在脑后,只记得祝曦新收的兽宠和望着别人失神的桑烨。
“妻主…妻主你听我解释……”
桑烨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腕,不等他再次开口,祝卿就站住了脚,定定看着对面赶来的男人。
瞧见他,祝卿生出几分委屈,红着眼眶轻声唤道,“云珀。”
云珀一手拎着新猎来的山兔,一手拿着破了个洞的竹篓,正往家中赶,就在拐角瞧见了泪眼婆娑的祝卿和神色尴尬的桑烨。
“你们……”鼻尖蔓延着难闻的泔水味,云珀抬眼望向家中的方向,迟疑着开口,“去我们家了?”
祝卿点点头,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母亲气消了不少,让我来告诉曦儿,只要她愿意回去跪上七天七夜,诚心认错,母亲就可以既往不咎,准许她回到龙宫生活,哪承想……”
“我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曦儿给打了出来。”祝卿掩面哭泣,肩头轻轻颤着,我见犹怜,“我不明白曦儿怎会变成了如今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我们是姐妹,明明应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才对。”
云珀面上平静,淡淡凝视着她。
跪上七天七夜?
好一个气消了不少!
直到祝卿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才发觉不对劲,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云珀,你为何沉默不言?”
“哭完了吗?”云珀拧眉,指了指脚下的路,“哭完了麻烦让下路,你们两个把路挡死了,我过不去。”
“云珀你……你为何如此与我说话?”祝卿身子一软,喃喃道,“怎么连你也变了……”
闻言,云珀心中更是烦得厉害。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让她给哭散了!
本来天黑捕猎就烦,他还一不小心把竹篓弄破了,回家少不了要听妻主的埋怨。
若是再沾染上祝卿的气味,保不准又要受着几下耳光。
他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