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丹丸后,我成了人间至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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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栽赃

钱老爷将身后搀扶自己的伙夫和奴仆一把甩开,也不管外面下着大雨,挺着胖肚,疯了似的冲入雨幕。

见此,崔玉连忙跟上。

出了客栈,钱老爷的身影在雨幕中变得有些模糊,一前一后,没跑出多远,只是在客栈前院转过几个弯,一座方形小屋渐渐浮现,由模糊到清晰。

小房四四方方,建材是坚硬的山石,灰白的冷色在大雨的冲刷下更显一层苍老。

房门口,钱老爷顿住脚步,望着瘫倒在地、和先前伙夫一样没了头颅的镖人,浑身微微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在这镖人身旁,还摆着一把被拆碎的大铁锁,贯穿门环的铁链也被拆成散乱小段,零落在地。

一步跨过,钱老爷将虚掩着的门一把推开。

房内没有任何陈设,空旷无比。

只在正中央摆着一个人长的大木箱子,此时箱子已被打开,里头空无一物,唯有一些暗红积液,证明里面曾放过什么东西。

“谁......谁干的......”钱老爷声音嘶哑,从牙缝里将话挤出来似的。

他整个身躯近乎趴在箱子上头,欲从里面找到星点蛛丝马迹。

正这时,那些伙夫和仆从也跟了过来,而那客栈掌柜和堂倌也挤进屋子,望着眼前情状,一言不发。

“傅掌柜,你要给我一个交代!”钱老爷转过头,咬牙切齿。

他一双眼睛猩的发亮,直勾勾地瞪着傅掌柜。

傅掌柜向旁挪了挪,避开他的注视,轻叹道:“老爷消气。”

“小店在提供本房的时候便已跟老爷交代过,对留存的物件不打包票,毕竟咱们是客栈,不是商行钱庄。”

他一句话,先将责任撇出去。

“除你们以外,还能是谁!”钱老爷沉喝一句,眼中恨意几乎要滴出来。

这是他的立身之本啊,没了这个,他估计连湖州都进不去。

甚至......命都难保!

傅掌柜神色郑重,冲他一拱手:“老爷明见,小人虽然未做此事,但并不确定手下伙计不会做那梁上客。”

“小人可向老爷保证,从现在起,在查出窃贼前,本店一应伙计皆在厅堂候命,等老爷审问。”

见他一副坦诚模样,钱老爷眼底掠过一丝狐疑,又很快隐去,重重冷哼一声。

眼见这一切,崔玉眉头暗皱。

看来要跟着商队入湖州已经有些不现实了,这货既然能丢,想要找回便不会容易。

还有便是常三。按理说这般大事他不可能缺席,况且还跟钱老爷同住,定然会被拉着一起过来,可眼下却并未见他的踪影。

显然,他已不在客栈里。

常三不在,仅凭他一人想要离开商队,前往秦州,多少有些异想天开。

就在这时,外边再度传来两道脚步,一丫鬟撑着伞,领着钱夫人匆匆忙忙的进了屋。

那钱夫人进屋后直奔着钱老爷过去,扶着他,不断低语安抚,只是眼神却片刻没有离开过那装货的木箱。

这事难道和她也有关?崔玉心中暗喃到。

以偷听的内容看,这钱夫人的主要目的是钱家的财产......不过倒也不冲突,得了财产也还是要到湖州去的,让她那情郎偷货先行也不是不可。

蓦地,那钱夫人转过目光,在房中众人脸上扫过一遍,低哼一声,冷声道:“诸位谁做的心里清楚,现在认错交出还来得及,若是等我家老爷查出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话里的杀机任谁都听得明白。

那傅掌柜却出人意料的向前一步,冲钱老爷一拱手,略带深意道:“我倒是知道个有嫌疑的,只是......”

“只是什么?说!”钱老爷喘着粗气,厉声低喝。

得钱老爷此言,傅掌柜稍稍扭转目光,竟直望向崔玉。

见他望向自己,崔玉心下霎时冷笑,算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夜里自己不在房的事很明显,碍于当时情况,根本来不及去将房间布置一番。

那堂倌路过时自然能看见房门开着,里面也没点灯。

无论是将嫌疑转移,还是剪除钱老爷的羽翼,他这般做法都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自己和常三的身份以及危险程度,依照先前夜里在尾房偷听到的内容,镖人与客栈间有所图谋合作,那庄镖头肯定跟这傅掌柜交流过了。

不出崔玉所料的,傅掌柜朝钱老爷摇头开口:“也没什么......就是楼上值夜的伙计跟我说,您昨晚没有入住尾房,而是被一叫常三的随从唤去同住了,不知是否有此事?”

钱老爷眉头紧皱起来,似想到什么,目光同样望向崔玉:“继续说。”

傅掌柜稍微欠身,双手揣袖,转头面冲崔玉,似笑非笑道:“同样是值夜的伙计与我说的......这位爷夜里也不在屋子里头吧?”

崔玉面色坦然,饶有兴趣的看他,颔首道:“没错,我夜里确实不在屋中。”

“那您......又是否在上楼后,问过那值夜堂倌,钱老爷的房间?”傅掌柜当即接话,神情变化,嘴角噙出一抹冷笑。

“没错,问过。”崔玉神色定定,倒是一旁的钱老爷已然攥紧拳头。

傅掌柜一甩袖子,冲钱老爷含笑拱手:“您看,这不就结了?”

“只差最后一问,需要老爷您来作答......”

“那常三,可在房间中?”

钱老爷咬紧牙关,瞪死崔玉,挤声道:“不在。”

“待我醒来时便已不在房中。”

随着问话的继续,崔玉身上的嫌疑被越发放大,几乎所有人,连同房内房外的伙夫,都以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那昨晚的人......不会也是他杀的吧。”

“是啊,闹鬼这事不大可信,我昨夜睡得安稳,并没遇到什么邪事。”

“方才审老牛头的也是他,我就说为啥他手一摁上老牛头的脑袋,老牛头就立马好了嘞......原来就是他干的。”

议论声渐渐变大,连带钱老爷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下来。

“常四......你还有何话说!?”

崔玉失笑摇头:“没什么话说。”

接着,他眯眼看向傅掌柜:“你说的倒是不错,但又有何证据确定是我盗的货?”

“若是我所记不错的话,傅掌柜昨夜也上过楼吧?”

后者神色微变,却又转瞬即逝。

“我是上过楼,但却是惯例巡视,作为客栈掌柜,我难道不应为诸位的安全负责么?”

崔玉眉头一挑,正要开口,却被钱夫人尖声打断。

“还墨迹什么?!管他是不是真的,既有嫌疑,那便先拿下审过一番再说!”

“跟这等下人还废什么话!”

“老爷,您说呢?”钱夫人一转语调,温和问询。

钱老爷沉出一口气,漠然点头,算是应准。

得到其许可,周围伙夫霎时围拢,将崔玉囚在中间,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冷意与鄙夷。

崔玉却蓦地失笑开口:“诸位......不妨多听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