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我带残兵踏碎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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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诱敌深入!山谷伏击战

山梁上的松本浩二军刀入鞘时,刀镡磕在皮带上发出脆响,金属撞击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一记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林晚照蹲在石头后面,拇指蹭过勃朗宁的准星——这把枪是她从现代穿越来时就拿在手里的,金属纹路磨得她虎口生疼,倒比任何安眠药都能让她清醒。

空气中弥漫着松脂与泥土混合的气息,风掠过耳际,带着一丝寒意。

“松本这狗R的,昨天夜里带了二十多号人搜山。”顾野蹲在她身侧,军衣肩头还渗着血,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的汗味扑面而来,“老子数过,他们背了三箱弹药,两袋干粮。”他指节叩了叩岩石,声音低沉却坚定,“可咱现在子弹不够填牙缝,硬拼是死,跑也是死。”

林晚照望着脚下蜿蜒的山谷——两侧是陡崖,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像根勒紧的绳。

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凄厉而空旷。

风卷着松针扫过她的脸,带着微微刺痛,她突然想起现代靶场的教官说过:“伏击战要当猎人,让猎物自己撞进网。”

“打伏击。”她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子砸进静潭,顾野的疤跟着抖了抖。

话语落下的一瞬,一只飞鸟掠过头顶,翅膀扑棱声像是某种信号。

“山谷北口窄,南口宽。”她指尖在地上画着,沙粒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滑落,“让张铁柱爬西崖,居高临下打通讯兵;刘二狗在北口埋土雷,炸塌半边山封退路;你带剩下的人藏东崖,等鬼子全进谷了,抄他们侧翼。”

“那诱饵谁当?”顾野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她生疼,粗糙的皮肤摩擦着她的腕骨,“老子说过队伍归你管,可你要是折了——”

“我当。”林晚照抽回手,转身时瞅见王怀安蹲在十米外,正用刺刀削松枝,刀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映得他神情有些阴郁,“我带赵大勇和老周、老罗,故意露破绽引他们追。”她顿了顿,语气冷静如冰,“松本他刚挨了上司骂,急着立功,肯定追得凶。”

顾野的喉结动了动,最终把腰间的手榴弹塞进她怀里:“弹药省着点用,还有鬼子的枪子儿可不长眼,自己注意点。”

天刚亮,林晚照就带着三人下了山。

晨雾未散,湿气凝在草叶上,踩上去滑腻难行。

她故意把军衣下摆扯开,让破布在风里飘;赵大勇背着缴获的三八大盖,枪托故意撞在石头上,哐当声惊飞了两只山雀,羽翅拍打空气的声音在山谷中格外刺耳。

“林姐,后面有动静!”赵大勇回头时,后颈的汗把衣领都浸透了,一股咸腥味钻进鼻腔。

林晚照没回头,她数着心跳——第一声脚步声在左前方三十步,第二声在右后方二十步,松本的人果然分兵包抄了。

“跑慢些。”她压低声音,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让他们能看见,追不上。”

老周抹了把脸:“咱这跟送羊入虎口似的——”

“虎口才有肉吃。”林晚照摸了摸怀里的手榴弹,冰冷的金属贴着手心,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等进了谷,咱们就是拿枪的猎人。”

转过第三个山包时,她听见了日语的吆喝。

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靴底碾碎枯枝的咔嚓声。

鬼子的军靴声很沉,每一步都像砸在她神经上,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数着步数:一百,两百,三百——谷口的老槐树到了,那是张铁柱约定的信号点。

“往右拐!”她突然加速,赵大勇的步枪“啪”地掉在地上,老周弯腰去捡,故意慢了半拍。

松本的骂声更近了,林晚照能听见刺刀刮过灌木的刺啦声,仿佛已经能闻到日军军靴上的鞋油味——就是现在!

“张铁柱!”她对着松本附近开了一枪,子弹擦着松本的帽檐飞过,热浪拂过他的额头。

西崖传来清脆的枪响,通讯兵的钢盔应声落地,无线电摔在石头上迸出火星,伴随着一声惨叫。

“八嘎!中伏了!”松本的军刀划破空气,可话音未落,北口传来闷雷似的轰鸣——刘二狗引爆了土雷,碎石像暴雨般砸下来,彻底封死了退路。

“杀!”顾野的吼声从东崖炸响,二十多号人端着枪冲下来,手榴弹在日军堆里开了花,爆炸声震得山谷都在颤抖。

林晚照转身举枪,第一颗子弹打穿了机枪手的手腕,第二颗爆了掷弹筒手的太阳穴,第三颗——她眯起眼,松本正往崖边爬,军刀在他手里闪着冷光。

“林姐小心!”赵大勇扑过来,一颗子弹擦着林晚照的耳后飞过,在崖壁上撞出火星,灼热的空气掠过她的脸颊。

她反手一枪,那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日军伍长哼都没哼就栽进了沟里。

战斗只持续了一刻钟。

松本的军刀插在土里,刀刃上沾着血;二十三个日军横七竖八躺着,活着的三个举着双手发抖,汗水顺着他们的下巴滴落在尘土里。

赵大勇踢开他们的枪,冲林晚照比了个大拇指,脸上的灰被汗冲出两道白印,露出几分孩子气的笑容。

“清点物资!”顾野踹了松本一脚,松本的军包摔开,里面滚出几包压缩饼干,还有盒樱花图案的火柴——和王怀安昨天摸的那块怀表,是同个纹样。

林晚照弯腰捡火柴时,余光瞥见王怀安蹲在最后一具尸体旁,手指又往鬼子领口摸。

她刚要走过去,赵大勇举着条子弹带跑过来:“林姐!咱捡了一百多发子弹,还有半袋高粱米!”

“好。”林晚照应着,眼睛却没从王怀安身上挪开——他站起来时,袖口闪过一抹银光,像是块表链。

山风掀起他的衣角,她看见他腰后别着个小布包,露出半截油纸,隐约能看见“仁丹”两个字——可这方圆百里的老乡,谁会用这种东洋药?

“把物资都堆到那边。”她指了指老槐树,转身时故意撞了王怀安一下,布包“啪”地掉在地上。

油纸散开,里面滚出十几颗黄色药丸,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墨迹未干:“今夜子时,北坡交人。”

王怀安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林晚照弯腰捡起纸条,指甲掐进掌心——她就说,昨夜松本怎么会那么快找到他们。

山风卷着硝烟吹来,带着焦糊与血腥味,她听见顾野在喊“开饭”,赵大勇的笑声在山崖间来回荡,可她手里的纸条,比这山里的雪还冷。

今夜子时,北坡交人。

交谁?是她?是顾野?还是整个队伍?

王怀安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林晚照已经把纸条塞进怀里。

她抬头看向顾野,他正把高粱米倒进锅里,火光映得他的疤发红,锅里冒出热腾腾的水汽。

“开饭吧。”她笑了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甜,带着一丝危险的温柔,“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夜里的狼。”

王怀安的手在裤腿上擦了又擦,擦出一片湿痕,像是汗水,也像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