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琴声与鲜花

两个人离开合唱团后，在路上便商量起了排练的事。于佳依说：“别看曲子是自己写的，但要说弹得多熟练，我也不敢保证呢。”“你都不敢保证，我就更够呛了。”简嘉远更是没把握。

回到教室以后，晚自习已经开始了，今天老师们都去开会，所以教室里略微有些放肆，梁雨慕徘徊在管与不管之间，你说管吧，其实没那么乱，你说不管吧，又多少有点烦。

简嘉远和于佳依一前一后地回来，众人心里多少有点儿犯疑，这两个人每天成双入对的，真的仅仅是合作关系吗？两个人落座后还在商量，于佳依说：“要不这周末你来肖邦俱乐部吧，那里的条件比较好，咱们可以好好排练一下。”简嘉远说：“那下周就让钟毅扬和莫晓雯来我家吧，还有你，你也最好能来。”于佳依点点头说：“就这么定吧。”简嘉远突然想起个问题，他问：“那个，肖邦俱乐部在什么地方？”于佳依说：“大概是在大学城那一带，具体位置我好像也形容不来……”简嘉远说：“要不咱们先到校门口会合，然后你再领我去吧。”于佳依刚想点头，坐在他俩斜对面的张清禹回头道：“嘉远，你不会用导航吗？非得让人家女生带你去啊。”

班里本来还挺乱的，这一下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回头看简嘉远，乔凯浩说：“嘉远啊，你这约会的功力也太差了，好歹找个合适的理由啊。”“我手机是十年前的大哥大，没导航功能！”简嘉远开启胡扯模式，他的手机其实是今年刚新买的，导航误差在半米以内。“没事，我把我手机借给你！”焦易坤说，“我......我不会用导航！”简嘉远索性一路扯到底，“不对呀，当初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可都是你拿着导航给带路呀！”坐在第一排的田忠昊也来拆台，简嘉远现在真是四面楚歌，眼看着阵地要沦陷，于佳依来给他解围了：“也许他真的不太方便呢，我带他去就行了，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了大家。”韩可说：“佳依，你太天真了，简嘉远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男人都是咸猪手！”顾盼也说，众人乱哄哄闹了起来，于佳依听出来大家话里有话，她也不敢看简嘉远了，但简嘉远可不怂，他拿出当初捍卫于佳依当他同桌的精神，到处怼人竟然不落下风。

最后还是于佳依周末带着简嘉远去肖邦俱乐部。这天的天气晴朗的很，用天高云淡和秋高气爽来形容都很合适。

简嘉远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身边还跟着田忠昊。简嘉远和田忠昊一向是形影不离，当初李书阁这样形容过他俩的关系：“你们俩将来找了老婆，老婆看见你俩这样都得吃醋。”

简嘉远表面上对田忠昊一脸嫌弃：“你老跟着干嘛？”田忠昊说：“没我的话，你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单独在一起吧？”简嘉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田忠昊这个电灯泡如果不带着多少有点不适应。

于佳依看到这田忠昊也在倒是不意外，这两个人平时关系就非常好。她打量两个人的穿戴，这是第一次看见他俩不穿校服的样子。只见简嘉远穿着一件红格衬衫和一条休闲裤，田忠昊则是牛仔衣加牛仔裤，两个人坐在校门口的一个大理石球上，正在互相挤对方，看上去也蛮可爱蛮搞笑的。

两个人也看到了于佳依，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她没穿校服的样子，她穿了一件粉色的风衣，一条白色阔腿裤，还有一双小白鞋，衬得那张小脸非常白净，五官更显清秀。

于佳依在外面比在学校活泼了许多，她向两个人打招呼，两个男生想赶紧从大理石球上起身，但田忠昊起晚了点儿，他还压着简嘉远的衣服呢，简嘉远想使劲把衣服抽出来，田忠昊感觉屁股底下有东西在动，下意识地一起身，简嘉远用力过猛，差点亲吻大地。

简嘉远一边数落田忠昊，一边和于佳依打招呼，三个人寒暄几句后一起往肖邦俱乐部走。于佳依在路上和他们讲起了肖邦俱乐部的事，她说：“这个俱乐部当初是我爸和他师兄一起开的，其实就是一家琴行，顺便教教各种乐器，后来我爸不在了，但他在那里的股权留到了我名下，所以俱乐部算是我第二个家，而且杨乐诚叔叔和老师们对我也特别好。”简嘉远说：“我爸有一张照片，好像就是俱乐部第一天开张的时候，他们几个好朋友一起在俱乐部门口照的。”于佳依说：“我也有那张照片，而且我发现我爸的每张照片上几乎都有你爸呢！”简嘉远说：“他俩当年的关系可能就像现在我和老田一样！”田忠昊说：“我可是个外人，你俩应该多亲多近才对。”于佳依脸一红说：“如果我父母还在的话，可能我早就和嘉远认识了，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没来冰塔中学的话，我就会彻底忘了爸爸和妈妈……”于佳依忍不住想哭，简嘉远向田忠昊使眼色，田忠昊会意，说：“哎呀，等我一下，我鞋带开了！”

他们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已经能看到对面街边的肖邦俱乐部了，于佳依说：“二楼有个房间，我已经叫人给空下了，那里正好能放下两架钢琴。”

三个人进了俱乐部里，看到到处都挂着各国音乐家的画像，还摆着几座石膏像，他们上了二楼。右手边第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两个男生观察里面的陈设，华丽的地毯上面交织神话人物，四面贴着壁纸，屋顶上吊着一串水晶灯，窗户拉着窗帘，窗帘上有丘比特在微笑。房间比一般房间高点，面积估计和学校教室一样大，放着两架钢琴，一张茶几，两个小沙发，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着各种音乐教材。

“好高级的琴房。”简嘉远说，田忠昊已经径直坐在了沙发上，“我就看你们练喽，需要端茶倒水，记得叫我。”说完他把手往沙发扶手上一放。

于佳依说：“男左女右哦！”说着坐到了右边那张琴前，简嘉远坐到了左边的琴前，那首《夜空下的遐想》的谱子已经放在了他们眼前。两个人在家里都练过，但于佳依毕竟是作曲人，再加上钢琴功底扎实，所以明显比简嘉远状态自然得多，她弹了一遍又看简嘉远弹了一遍，她叹了口气，不太满意，说：“你可是作词人唉，怎么没有一点感情呢……”简嘉远也很无奈，“我对曲子不熟呀，弹的时候光想着别弹错别弹错，哪还能谈得上感情啊。”也对，看简嘉远的样子不是那种琴弹得很熟练的人，于佳依觉得自己应该将心比心，且不可着急。

于佳依说：“熟能生巧，我手把手教你吧。”她以前在俱乐部也帮着老师们教过几个学生，还是有些经验的。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琴声悠扬起来，简嘉远看着她的手，那双手他已经看了无数次，他觉得那双手很像自己母亲林霏雨的手，只是少了一枚戒指。当初他五岁时，六岁时，七岁时，一直到十三岁，都会被母亲握着手在琴键上旅行着，如今那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于佳依带着他弹了两遍，说：“你比我之前教过的那些小孩子们强多了，其实你蛮有天赋的，如果咱俩练的时间一样长的话，我肯定不如你。”简嘉远说道：“过奖了，过奖了，其实还是你教的好呀。”

于佳依抬手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你俩饿了吗？”田忠昊虽然一直在玩手机，但耳朵挺尖，他忙说：“我饿了！”

三个人下了楼，于佳依说：“我带你们去吃美食，很近的，穿过这条街就到了。”

穿过街道果真有一排饭店，因为这里靠着大学城，会有很多学生要到外面吃饭，所以饭店特别的多。于佳依带着两个男生来到一家写着“老沈饭庄”的店前，于佳依说：“这家店的饭菜很有特色，咱们就到这里吧！”两个男生点点头。

三人一进店就有一个男服务员上前：“佳依又来了，还带了客人啊，快请坐！”三个人找了一张靠着窗户的小圆桌坐了下来，那个服务员喊道：“老板，佳依来了哦！”“马上！”一个中年胖男人从收银台跑了过来，于佳依起身道：“沈叔叔你赶紧忙去吧，我们几个自己点菜就行了。”胖男人点点头说：“你们现在学习也挺紧张的，可有段时间没见了，你是越来越俊俏了！”于佳依脸一红，“叔叔，这还有我的同学呢，你就别笑话我了。”两个男生也向老板问好：“沈老板好！”“好好好，”沈老板说，“那你们就自己点菜吧，我亲自下厨！”

简嘉远看着菜单，这家店虽然不大，还有些老旧，但客人挺多，想来饭菜应该不错，三个人点了三道菜，简嘉远看见一道主食叫“金丝穿元宝”，觉得挺有意思，便点了一个，田忠昊也点了这个，于佳依说：“你们俩知道金丝穿元宝是什么吗？两个人摇头，于佳依说一会儿上来你们就知道了！”她也点了一个金丝穿元宝。

三个人等菜的时候，简嘉远问：“佳依，这家店里的人好像都和你挺熟的呀。”于佳依说：“这里的老板有个女儿，现在应该上初二，在我们俱乐部学钢琴，我教过她一阵，而且我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因为妈妈生了弟弟，没法给做饭，所以我就来这里一边学做饭一边帮忙，因此和他们都很熟。”

“你还有个弟弟啊？”田忠昊问，于佳依点点头，“虽然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吧......但也算一家人。”两个男生觉得又碰到她的伤心处了，便马上换了话题，简嘉远问：“佳依你在这儿学会了什么哪手菜呢？”于佳依说：““菜单上有的我基本都会，不过就是做的难吃点儿罢了。”

这时饭菜陆续上来，两个男生本来准备抢肉吃，但一想到还有女生呢，便快速把已经缠斗在一起的筷子停住说：“佳依你先来！”“不用了，”于佳依说，“我怕肉吃多了长胖，我吃菜就行了。”

“三碗金丝穿元宝”，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单手托着一个餐盘来到三人桌前。“她就是沈叔叔的女儿，叫小彩。”于佳依说，简嘉远一看，这个小姑娘可不像她爸那么胖，长得也挺漂亮，当然和于佳依没法比。

小彩一边把三碗金丝穿元宝往桌上放一边说：“佳依姐姐，他俩谁是你男朋友啊？”“小丫头别乱说！”于佳依脸红道，“我可没男朋友，他们俩都是我的同学。”小彩有些不相信，“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没男朋友太可惜了吧，当初你在饭店帮忙的时候，有好多帅哥问我要你的QQ和电话呢。”于佳依问：“你没给过他们吧？”小彩说：“姐姐你眼光肯定很高，那些家伙我都看不上，你怎么可能感兴趣，不过你今天带来的这俩确实不错，抓紧时间发展一个吧！”说着小彩一溜烟跑了。

两个男生假装啥也没听见，于佳依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三个人开始看这个所谓的“金丝穿元宝”。

金丝……元宝……面条……饺子……两个男生在碗里捞了半天，只捞到面条和饺子，于佳依笑道：“金丝穿元宝，其实就是面条煮饺子。”“你别说还真有点儿像……”简嘉远说。

三个人吃饱之后，简嘉远和田忠昊把于佳依送到了他住的小区门口后告别，然后两个人在街上开始转悠，田忠昊说：“于佳依的身世还真是复杂，照这么说他现在爸妈都不是亲生的啊……”简嘉远说：“她妈妈生完她不久后就去世了，她爸爸找了俱乐部里的老师，后来她爸出了车祸，继母又给找了继父，应该是这么个剧情。”田忠昊说：“咱们三个还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啊。”简嘉远点点头又说：“现在继父继母有了孩子，她真的好孤单好可怜……““索性不如咱俩咱俩每天这么自由不也过得挺好？”田忠昊说，简嘉远摇摇头，“咱俩和她不一样，她父母都不在了，只能靠继父继母，咱俩只是父母不在身边，但每个月钱可从来没少过呀！”田忠昊说：“同意，那就更需要你了，像这样的女孩肯定会很需要关心的，我已经决定要追顾盼了，就不和你抢。”“切”，简嘉远说，“看把你能的。我可不是那种爱占人家女孩便宜的人，当初顾盼我都……”他突然想起不能把顾盼和自己表过白的事透露出来，但田忠昊早已经知道，他说：“没事儿，顾盼和你表过白的事，我知道。”

到这周末轮到于佳依来简嘉远家里了，一起来的还有合唱团指挥钟毅扬，领唱莫晓雯。于佳依自然是要看一看简嘉远的钢琴。

五岁那会儿的事，她早忘了，这架钢琴也没什么记忆，父亲的钢琴有不少，但大多数都已经不能弹了，只有这架保养的还挺好，毕竟简嘉远也不经常弹它。

钟毅扬发现简嘉远这里还有阁楼，简嘉远说：“天气好的话，我就在阁楼里写作业，对了，我的歌词也是在阁楼上写的。”

四个人商量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下周排练的各项事情安排好，简嘉远说：“各位在这里稍等一下，等一会儿咱们就在家里吃饭吧。”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是田忠昊大包小提地回来了，他在外面采购了一上午各种做火锅的食材，简嘉远说：“咱们去屋顶吃吧，家里太小施展不开！”

五个人第一次在屋顶吃火锅，钟毅扬还发到了空间里。大家吃了一个多小时后也差不多饱了，各回各家了。

离校庆日只剩两周了，《夜空下的遐想》是重头戏，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地注意每个细节，简嘉远，于佳依，合唱团还有伴奏的同学们，将近六十多个人的节目，指挥起来相当困难，简嘉远本来想当个打酱油的逍遥角色，把自己的琴弹好，歌唱好就行了，但又不忍心看于佳依他们几个太辛苦，所以也尽其所能来帮忙。

这天排练结束后，简嘉远，于佳依，钟毅扬和莫晓雯照例聚在一起总结，莫晓雯说：“我觉得咱们这几天配合的已经很不错了。”钟毅扬说：“我觉得总是少点什么东西，前几天我一直没想到今天我想到了！”“什么？”剩下三个人问他，“我们少一个mv。”

的确应该有一段和歌曲相配的视频，学校礼堂的舞台上有一块大屏幕，完全有条件播放。拍视频这种事的话，学校有摄影社，和他们商量吧。

摄影社的社长叫钱哲飞，他对这个事情自然是十分感兴趣，他的梦想就是要成为一名导演。二话不说几个人又商量着怎么拍mv，简嘉远说：“既然歌名叫《夜空下的遐想》，我们就应该取些学校的夜景，最好是晚自习下了以后这段时间。”钱哲飞说:“夜景不好拍呀……”

夜景确实不好拍，他们试拍了几段后发现视频普遍发暗，连拍了些什么都未必能看清楚，“我的摄影机可能还是不太好……”钱哲飞说，简嘉远想了个主意，不过可能有点“劳民伤财”，但效果一定会很棒。

“理想很丰满……”钟毅扬觉得可以试一试，钱哲飞说：“这样的话我们得一次成功，不然真的是错不起啊！”莫晓雯和于佳依两个女生没说话，但是点头表示支持。

这天中午五个人行动了起来，冰塔中学的操场北边那座小区里，到处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等到了晚上，钱哲飞架好相机，简嘉远掏出大喇叭，两个人在校舍楼顶上，都在看表。钟毅扬，莫晓雯，于佳依在他俩身后。现在学校里应该只有他们五个学生。

九点，天已经很黑，夜空不像简嘉远期望的那样繁星点点，当然现在这年头满天繁星闪烁城市上空，基本不太可能。

“大家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把灯打开一下！”对面小区朝向学校这一边的灯陆续亮起，大概一分钟不到，所有灯都亮了。

“好，大家听我指挥，先把灯关掉，然后我念到几号，几号家庭就把灯开关一下，谢谢大家配合，我开始了——准备——”

“18号——39号——50号——”随着一个个数字喊出，对面小区的几户人家的灯开始有规律地闪烁，时而闪出一个圆形的轨迹，时而闪出一个五角星形的轨迹，大概四十秒后，简嘉远喊了一声：“好了，大家把灯关掉吧。”

所有灯马上关掉，简嘉远说：“大家配合的很棒，我简嘉远在这里谢谢大家！”说着他把喇叭交给钱哲飞，钱哲飞说：“钱哲飞也谢谢大家！”说完两个人向小区的方向鞠躬。

在两个人的右边，行政楼里还有一盏灯亮着，是校长室。张斯文和方大洪趴在窗户上，刚才的场景他们全看到了，张斯文说：“这几个小子平时就能折腾，没想到今天连隔壁小区都陪着他们折腾了。”方大洪说：“可不光是小子们在折腾，还有两个女孩陪他们呢。”

我们还是来说一下他们中午做了些什么吧，按简嘉远的计划，他们做了几十张卡片，上面写着数字，然后照着对面小区靠学校墙这边的楼房结构，画了一堆类似棋盘的格子，在上面设计出想要的效果，然后在对面小区挨家挨户找需要配合的人家登门拜访，请他们在晚上九点左右来到能看见学校这边的窗户，听他们的指挥来开关灯。

最终效果是非常好的，大家都很配合，一次搞定。简嘉远想要的夜空中满天繁星的效果，钱哲飞可以通过后期制作补上。

“其实灯的效果我也可以后期补上……”钱哲飞说，“咱们能用实景，尽量别用后期！”简嘉远说，“而且咱们的取景和群众演员都是不花钱的，这种片子你以后当导演能拍得着吗？”钱哲飞点头说：“还是嘉远有脑子，这点子一套一套的。”

钱哲飞摄影技术高超，也擅长视频剪辑和加工，再加上简嘉远的各种新奇想法，所以视频很快制作完成。钱哲飞说：“这应该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作品！”简嘉远说：“你的作品算是完成了，我们的作品啊，要等校庆那天才算完成……”

下周三四五三天是校庆，文艺表演在第一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排练了这么久了，大大小小的问题都克服掉了。

周五的时候简嘉远正去收拾东西，回家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戳了自己一下，一回头是于佳依。“佳依啥事？”简嘉远赶紧把刚塞进嘴里的棒棒糖抽出来。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人说话多少有点不礼貌。于佳依说：“你周六的时候……有空吗？”“有啊，怎么，还要排练吗？”简嘉远问，“不……是别的事情，总之你有时间的话就还是周六上午那个点到校门口会合……还有这回，别叫田忠昊，行吗？”

田忠昊就在简嘉远旁边，一听这话顿时冒出不好的想法：“你俩不会是要去约会吧？约会也得有个给放风的吧？”于佳依红着脸解释：“不是不是，没有那意思，是真的有事，反正简嘉远我等你到十点，如果……你没来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如果你要来的话，记得穿的庄重一点！”

说完她红着小脸穿过人群，跑出了教室。教室里人几乎都没走，这种事自然要抓住机会起哄一下的：“简嘉远，还不快去把人家追上说清楚了，让人家等你呀？”“就是，别辜负人家女孩一片心意！”简嘉远也不知道于佳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会和顾盼当初排练时一样？

这周六的天气不是前几天有些阴暗，阳光若有若无的，让人心情也莫名地快乐不起来。

简嘉远很早就出了门，但没想到是于佳依已经在等他了。他今天没带田忠昊来，田忠昊也是知道情况的人，他周五放学路上就和简嘉远说了：“人家不想叫我去，肯定有原因，但是你一定得去，别不解风情哦千万！”现在田忠昊应该在家舒舒服服打游戏呢。

简嘉远听了于佳依的话，穿的很正经，他其实也不知道要干啥，只觉得一身黑色应该没错，他正好有黑鞋黑裤黑风衣，还有一副墨镜，但傻子也知道墨镜今天不应该戴。

于佳衣也是一身黑色，而且一手一束鲜花。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