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夜海港

正待说着，突然听见由美子说道：

“北条小姐，你的电话。”

只见得北条莲走过去接起电话，只是听了几句，随即示意黄开司走出酒吧，说道：

“出了一些问题，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大嫂驾驶着一辆纯红色的玛莎拉蒂Ghibli，两人一路来到新宿一处看似普普通通的商厦，走进八楼一处日料店的包间，只看到高桥健太和一位一脸严肃的男人正在对饮。

高桥健太对着这位男人介绍道：

“这位正是拙荆，而这位是我的兄弟，信得过。”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问道：

“健太，消息确切吗？”

高桥健太点点头，随即回答：

“千真万确，我很有把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龙二大概是觉得我离开大井码头太久了，那里早已经变成了他的地盘。”

男人起身，丢下一句：

“我希望可以在明早听到一些好的消息。”

随即离开了包厢。

高桥健太说道：

“开司，既然你来了，那么你也跟着伸二去大井码头走一趟，具体事项他会和你说清楚。”

开司应诺，走到楼下，便听见路边的丰田面包车里面传出来一声口哨，一个长相颇为淫荡的短发男探出了头：

“藤原哥，几个月不见，你变得更帅了啊。”

河野伸二，身高一米九，当初和藤原开司在大井码头一起厮混的兄弟，按照记忆，开司走上去撸了一把伸二的脑袋，说道：

“伸二，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你的贱笑改一下，妈的连我个男的都见了害怕。”

河野伸二非常受用，回答道：

“猫和老鼠看多了，没办法。”

伸二也是个问题少年，从小没了妈，老父亲也不怎么管，在他初中那一年，给暗恋的妹子写了无数情书，结果只收到一句：我觉得你笑起来很像汤姆，伸二不惜对着镜子整整练习了一个月汤姆咧到压根的笑容，结果自然悲惨。

上了车，黄开司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大哥让我下来跟你一起去？”

伸二回答道：

“这一年我一直暗中盯着中野站北口那边，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个叫做龙马的商人，是‘中野站北口组合’那个团体的民意代表，也算是那个小社区走出来比较成功的人。”

“龙马主要做一些冻货进出口的生意，昨天他在品川区的冻库遭到突然搜查，结果在一堆冻货里面查出来一批没有申报的牛肉，还他妈据说检疫出来口蹄疫病毒，龙马当场就被抓了。”

开司问道：

“有人栽赃？”

伸二点点头，说道：

“老大也这么想，因为那批牛肉过海关的时候都是通过了抽检的，冻库的仓管龙马雇佣是他的亲戚，完全信得过，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入库过程中有人趁机用贴牌货掉了包。但警察和海关想着早点给龙马定罪，这样他就不能出席过几天法院要举行的听证会，要是一传出去，他的生意和信誉估计也就毁了。”

黄开司问道：

“那有线索吗？”

伸二回答：

“我们在大井码头的眼线发现最近有个小帮派一直在干牛肉走私的生意，把这些烂货拉回来，贴好标，就变成和牛了，这个小帮派起来没多久，我也没有查到他们和龙二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龙马的冻货全部都在大井码头入关，然后通过货车运输到他市内的冷库。”

“我们排查了一下龙马那边当天参与入库的人员，猜到只有可能是司机中途换车，套个假牌照之后，一车阿根廷优质牛肉就变成了走私牛肉。”

“果不然，那天参与运货的其中一个司机最近辞了职，据说他在龙二那里欠了不少赌债，据眼线报告说，这个衰仔今晚打算在大井码头和上家见面，健太大哥让我们过去看看，抓到活人回来。”

黄开司说道：

“大哥怀疑是龙二来的这么一手？那我们俩就这样过去，安全吗？”

伸二回答：

“这个衰仔上不了什么台面，如果是龙二，那大概率只是派几个人把这个衰仔绑起来，等到事情过来之后再想办法赶出东京。”

黄开司想了想，龙二虽然凶狠，也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直接杀了那个司机，这样反而隐患更大。

。。。。。。

大井码头，黄开司发现伸二还是准备了差不多十个人手，伸二在黑暗中朝他点点头，然后递给他一把长刀。

几人在伸二的带领之下悄然穿梭在集装箱之间，几经绕道，在一处遮蔽物后停下脚步，面前则是一艘破旧的渔船，驾驶室里面亮着灯光。

等待了片刻，随即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畏畏缩缩的走过来，然后四处环视一圈，紧接着走上了船。

伸二低声问了身后小弟一句，随即确认就是那个司机本人，示意跟上去，借助码头上远处传来的海轮回港的汽笛声，几人踏上渔船，果然不出伸二所料，关起门的驾驶室里面听起来只有两到三个人。

伏在门边听上去，似乎是一阵拳打脚踢和那个司机哀求的声音。

一阵电话铃响起，驾驶室其中一人接起电话，但是完全听不清楚说了什么，接着就是短暂的沉默。

远处的高照灯突然转过一个半圆，照射在这艘渔船上前方的地面上，黄开司突然意识到，这样一艘破旧的渔船，在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奢侈的去安装一台无线电话。

急忙拉开依然趴在门上听着里面动静的伸二，而正在这时候，高照灯突然照向渔船。

几声枪响，就落在伸二刚才蹲着的位置，驾驶室内的灯光透过弹孔照射在甲板上。

黄开司大喊一声：“卧倒。”

只听见远处空气中传来子弹呼啸的声音，紧接着便重重击落在钢铁制成的船体上，火花四溢。

短暂平静之后，只听得驾驶室里面传来司机被捂住嘴之后呜咽的声音和更加明显的一声冷笑。

这也太疯了吧，他妈的谁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开司不得不掐着自己大腿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再看看伸二，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朝自己投来一个贱贱的笑容。

高照灯突然再次转向，渔船陷入一片漆黑，只是同样在高照灯旁边的一只集装箱里面，却见龙二悠然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一杆改装而成的狙击步枪，不过威力和精度差了很多，示意小弟挂掉电话，然后笑着说道：

“一点警告就可以了，我们的小开司真的命很大。”

说完就起身坐上停在门外的奔驰汽车，扬长而去。